无名之酒反而最能解忧愁,星辰翻翻眼皮,对柳渠阴的圆滑也习惯了。说来她追随自家主子,长年累月都是男儿装束,冷不丁改了红妆,还辞了同僚们小聚的邀约,险些惹得师兄生疑——“你出门我们放心,可别是走错了路,重蹈当年覆辙。”
哪儿能呢?烈火焚身之苦,受一次就足够了。面对着菱花镜,那段粉身碎骨般的折磨不堪回首,这张脸是如何得以周全,个中苦痛,星辰从来不知该与谁言说。
银鎏金的翡翠荷花步摇缀着蝴蝶流苏,巧手匠人一刀一刀刻上栩栩如生的纹路,末梢还颇花俏地垂下琉璃米珠,乍一看是挺漂亮,也经得住细瞧,可真戴在头上,星辰总觉得别扭。大约是行走时,总忘了收住步伐,流苏垂在耳畔常会摇摆,叮叮聆聆,会扰了对周遭的判断。
这头发也是,她惊讶于自己潜行黑暗中数载,竟还没忘了如何高梳鬟髻,用不到请来侍女帮手。重新用上刨花水篦头发的时候,星辰还恍惚了半刻,依稀是在旧年的黄昏,自己也如这般对镜梳妆,身上穿着嫁衣,遍绣龙凤呈祥。
“哎哟,我的星辰大人,求求您记清楚,咱们现在是女儿家,走路要轻声慢步,这样大刀阔斧,将来可如何相看婆家。”
果不其然,才到冷香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