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担心她嫌吵,却不知冷美人心头只有宽慰。顾家二老隔着一代亲,到底不是澧兰的亲父母,澧兰初懂事理时,顾锦川就隐约生出修行念头,小孩子在最需要爹娘疼爱的年纪,只能孤零零住在院子里,和丫头仆妇相处,身上全无半点该有的活泼样子。
沈渊初见到澧兰,那孩子五官很秀美,可是眉宇舒展不开,畏手畏脚,紧紧锁着一股胆怯,问五句最多答两句,简直让她疑心顾医师是个表面君子,背地里对孩子多有苛待。如此揣测让顾锦川大呼冤枉,也明白自己若继续随性下去,只会连累女儿,故而在家好生停留了小半年,亲教澧兰读书习字,这孩子脸上才渐渐有了笑模样。
肯开口是好事儿,沈渊乐得见到澧兰爱说爱笑,灵动像山林间的小鹿,哪会有嫌烦扰的道理。
“爹爹要我一同去,祖母起初不肯,说这样的场合,小孩子怎么好掺和。可是爹爹说,将来就算要迎娶新妇,就是要和我们一个屋檐下生活的,现在不彼此见见面,哪能知道对不对脾气。”
澧兰本和顾锦川同车,等半路与冷香阁的马车接上头,便眼巴巴要挨着美人姐姐一起坐,将自己的爹爹一人丢下。童言无忌就算了,顾锦川也真不避讳,男女相看还要带上孩子,生怕人家不知道嫁进来就要做后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