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个最低贱的歌女,还受了墨觞母女的奚落,颜面扫地。
沈离枝不甘心,她总觉着,自己生下来是小姐身,便合该是小姐命,一时困顿算得了什么?有个机会摆在眼前,可以名正言顺离开这个地方,她便不假思索同意了,做妾又如何,改了姓氏又如何,说到底啊……踏进冷香阁的那一刻,尊严这种东西,她就已经没有了。
李知事的后院不安宁,官不大,妻妾却成群,离枝年轻,样貌又好,也的确有好手段,吟风弄月,曲意逢迎,很得老爷的欢心,争宠的矛头便集中在了她身上。隔三差五就有正妻召唤了她去,年资久比她的老妾们也在,一群女人同仇敌忾,看着她跪在躺下立规矩,也没有垫子奉上,膝盖每每被磨得红肿淤青,苦不堪言。男人不会心疼她,反而嫌弃坏了兴致,冷着脸拂袖而去,次日便停了她屋里的锦衣玉食。
只有照顾她的那个小丫头还不错,时不时和厨房说好话,让离枝能吃上热乎的。美梦成了黄粱一场,她已然不再抱什么更大的指望,甚至开始后悔没能怀个孩子,起码后半辈子不至于了无依靠。
孩子的确有了,却要了她的命。
噩梦始于一个灯火摇曳的傍晚,李知事请回家中一位贵客,似乎是顶头上司什么的,酒过三巡,宴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