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我们这些人,不过么,妹妹可别忘了,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谁还不是人家的玩意儿,谁又比谁尊贵到哪儿去。”
“呸!”地上的春溪忽然爬起来,朝着远静啐一口黄痰:“你说得好听,自己不照样满脑袋算盘,怎么进来的倒忘了。”
春溪一语中的,远静立时大为光火,面皮涨红,冲回来反手就是一巴掌:“下贱东西,那也好过你沦为奴婢,都一样不干净,你有什么脸来说我。啧啧,就像这碗饺子呀,虽然说的见者有份,可给我们那是理所当然,给你,就只能叫肉包子打狗。”
楼中女子大抵不过如此了,得意时未必肯来锦上添花,落魄时却必然要倒打一耙。不论春溪样貌技艺究竟如何,至少占着一个进楼年久,旁的女子见了她总要客套几句,如今时运颠倒,她自个儿是否适应尚且不谈,总有心急的人按捺不住,不会放过任何羞辱她的时机。
墨觞夫人曾吩咐过,明面上说后院的流水宴是供歌女舞姬们享用,实则人人有份,厨房分派吃食不必计较位置高低,只别乱了轻重缓急,叫前厅的先填饱肚子,其余再没什么说头。何嫂子自然是照办的,灶上柴火始终不停,饭菜汤水源源不断送出来,凡路过者起了馋虫的,都可以吃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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