躲在这儿偷懒,真真是副下贱骨骼。春溪被揪着耳朵拖出去,整张脸火辣辣地红,又被使唤去给侧门上的小厮浆洗衣裳。那些小子平日粗手大脚,寒冬腊月里也经常满身臭汗,一双双袜子穿到黑如铁都懒得洗,春溪看一眼就忍不住要呕吐,却得拼命忍着,不敢表露出半点不满——那些人的眼睛贼溜溜的,他们平日当然不敢对楼中女子有所觊觎,可春溪这般被罚下来的奴婢,俨然如砧板鱼肉,任谁上去欺负,只要不过了火,都不会有人管制的。
井水冰冷刺骨,又没有好的皂荚可用,春溪全靠两只手裸露在冷风中,用力在搓拌上擦洗,刺鼻臭味铺天盖地,几乎要将她熏晕倒。小厮们三五成群,不怀好意地在周围晃悠,眼珠子直往春溪胸口盯,时不时猛地凑上近前来,嬉皮笑脸道姑娘辛苦,要不要他们请她吃酒。
“嫂子,您也是有儿女的人,该知道一个姑娘家有多不容易,赵妈妈罚我洗衣服,我认了,可我也不是人尽可夫的贱货!”忆及此处,春溪的眼泪止不住喷薄而出,整个人愈发蜷缩进被褥中:“他们摸我、拉扯我,拿些脏衣裳臭袜子往我身上脸上丢,我知道都是谁指使的!不就是眼瞅着我落难了,人人都巴不得踩一脚吗!”
晚饭没好生吃上几口,春溪竟还有力气吵闹,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