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发白,裂开几道细细的口子,和手背上的皴如出一辙。何嫂子心底厌恶之余,难免生出几丝恻隐——没几个人喜欢春溪,却也不至于存心作践;管事婆子们彼此有通气,赵妈妈的确让这蹄子去给小厮浆洗衣服,可并没授意过任何人大肆侮辱。
若当真如春溪所言……冷香阁中,看来是又要好生整顿一番了。
墨觞夫人已经歇下,不好再去打扰,何嫂子就先讲给了主动询问的绯月,请大丫鬟转述给小姐,看能否给个定夺。抛开这些不论,春溪一直劳作到新年的焰火落幕,才终于得喘息之机,溜进歌女们的房中。
她实在太饿,又没有足够坚硬的心志和骨气,等蹲在墙角吃卤肉面的小丫鬟喝干净最后一口汤,打着饱嗝儿,开开心心跑走了,她终于按捺不住,拍案推门而出,避开人一溜小跑,也来到后院厨房门外。看看四下的人都在说笑用饭,春溪心一横,指头掐着手心迈过门槛,里头果然温暖,灶头上都架着大锅,流水样地向外送汤面粥点。
何嫂子看见她,皱皱眉头没有说话,随手捞过一只大碗,举勺打上满满的饺子,努努嘴让春溪接着,到外头去吃。春溪当场觉着大受侮辱,一言不发,连句道谢也不肯说,闷头僵硬转身就走。她衣衫狼狈,生怕被人瞧见笑话,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