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渊自小父母缘分薄,既开了头,少不得要多挤兑几句,全无市井坊间所传的清冷模样:“男人只管做恶,全不为自己亲生女儿前途考量,难道那姓侯的不知,王氏是如何叫侯子雨受委屈的么?”
绯月道:“听说出大门儿的时候,为了不叫王氏难看,那侯班主还有意拉着侯子雨,和王氏走在一起——好好一个闺阁姑娘,真不知这做人亲爹的,脑袋里究竟有多荒唐。”
“反正是个女儿,他当然不放在眼里,等纳了王文姬,给他生个儿子,只怕侯家姑娘的日子就难过了。”绯云忍不住插嘴:“不过,瞧上去,这位侯姑娘还算有主见,宁可同父亲翻脸,也不肯上车子。”
她的主子不以为然:“若真有主见,就不该为了男人,叫自己变得狭隘,一味争风吃醋,终被荡妇蒙蔽双眼,竹篮打水一场空。”
“姐姐见识清楚,侯姑娘无法不可与你同日而语。”盛氏莞尔,向来不与花魁娘子说反话,陪坐在下首,丫鬟同样奉上一碗甜羹。雪莲子熬得剔透晶莹,颗颗软糯,堆在汤汁中浓厚润滑,几乎化作月色般琼浆琼露,甫一入口便似要顺进喉管,恰好为方才看过场人伦闹剧的心情书写还算平和的转场。
花魁放下汤匙,抽出帕子抿抿唇角,冷笑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