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婢燃上银丝炭盆,给她裹上厚厚的狐裘,可虞灵犀的指尖冷得像冰,一颗心悬在了刀尖下,胃里也一阵阵翻涌。
从赵府回来后,她的身子就难受得不行。
虞灵犀没有薛岑那样的骨气,她想活。
她望着兽首指环许久,终是拍拍脸颊打起精神,唤贴身侍婢道:“胡桃,给我梳妆。”
刚梳妆完毕,宁殷便从大理寺回来了。
殿门被推开,虞灵犀下意识猛然站起,眼睫上还挂着未干的泪珠,贝齿轻咬红润饱满的下唇,欲言又止。
宁殷目不斜视,越过她进门。
他左腿有陈年旧疾,听说是年少流亡在外时伤的,走得慢,反倒生出一股闲庭信步的优雅。
虞灵犀注意到他靴子上溅着星星点点的暗红,不用猜也知道是谁的血,心中越发忐忑。
薛岑一定受了重刑,不过应该还活着。若是死了,宁殷定会提着他的脑袋进门,请虞灵犀一起“欣赏”的。
落地的花枝灯将殿内照得通明,侍从悄然屏退。
宁殷坐在榻沿,慢条斯理地拭净修长的指节,唤道:“过来。”
在摄政王府的这两年,虞灵犀最怕的就是他一边擦着手上新沾的鲜血,一边笑着对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