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站在窗边出神。
他想,人间的事情,因为沾染了人性,便变得难说起来。有些人明明是亲兄弟,却要彼此相残。有些人明明是父与子,却永远隔了心。还有些人,如同他和太傅,兰时一般,虽然没有血缘,却也能亲如父子,兄弟。
曾经有太傅和兰时在的时候,他一点也不羡慕晋王。他觉得父皇不喜欢他也没事,晋王仇恨他更没事,因为他不缺他们的父子之情,兄弟之爱。
他过得很快活,虽然懦弱,胆小,却也愿意在太傅和兰时的扶持下往前面走。只要他愿意走,终究有一日可以走到最后一步。
……只是后来,他为什么会走错路呢?他为什么开始心里忌惮太傅,为什么不愿意把所有的事情都问问太傅的意见,为什么……要听信谗言去讨好江南世家,最后把一切都毁了。
如今仔细想来,那段日子里,他好像如同失智一般的人,好大喜功,忘记了太傅所有的叮嘱和教导。
太子心口又开始疼了。
门外余平的声音传来,门被打开,余平进屋小声的道:“查清楚了,是从岭南来的,确实是景少爷的学生。”
他低声道:“姓盛,叫宴铃,父亲是个小武官,母亲是文信侯府庶女,宁国公夫人是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