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太师之流,便是小皇帝和摄政王博弈的牺牲品,尽管他们都知道小皇帝羽翼未丰,对上摄政王无疑蚂蚁撼树,却也都眼观鼻鼻观心,神仙打架,凡人退散。
牢中早已打点妥当,姜太师所处的环境并不恶劣。
没有潮湿的稻草为铺,蚁虫为伴,只是简陋。
看守领着姜暮笙和姜幼胭进来时,姜问之正坐在桌前看着一卷书,神情专注。
他没有穿囚服,一身青衣还算素洁。
姜问之四十又三,身姿修长,面白蓄须,一双长眉,瞳黑如墨。
姜幼胭记忆中的爹爹一向是这般的风骨,肃肃如松下风,高而徐引。
明明再简陋不过的牢房,他坐在那儿,却是蓬荜生辉,满室光彩。
只是爹爹清减了许多,乌黑的发也些许斑驳。
姜幼胭望着爹爹,这情形与往日并无不同,许多个年岁,爹爹便是这般,认真地沉浸在书籍中,不曾注意她的到来。而后她便会任性地发出噪音引来爹爹的注视,讨乖卖痴。
看守悄悄的抬眸看了眼身形消瘦却如玉的公子和被斗篷遮掩的姜家小姐,如今是摄政王未婚妻的身份寄住在摄政王府上,虽说是被送到了教坊司,却也当日便被带了回来,倒是好福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