霞光散了两边,仿若隔开了一道碧海蓝天,风物之中瞧不清深浅。
吴王指骨在案上敲了两下,不轻不重,仿若是带着提醒之意,满室散的芸香絮绕,却掀不起他面上的波澜,只说道。
“说点正事。”
孟玄陌收起了他那幅嬉笑的面,渐渐正色起来,眸中寒星,“吴王兄可清楚你和魏王那赐婚的由头?”
吴王寒芒闪过,周身掠过一层霜,只将赐婚那日忆上心头:“自是知道,既是带着目的,又岂能如他们所愿。
你才回长安,心底可有怨?”
“起初怨过,家父半生操劳最终也只能归了乡,后来便知想要全身而退,必得学会那明哲保身。”
语气淡淡,听不出话里的异样,不知是真的无怨,还是为世所迫。
自格架缝隙中透过来的光丝带着清晨的灰,反倒叫人瞧不真切外头的天色。
“早该有些明白的,朝上平和之中总归是有许多露不了面的腌臜。连带着婚姻大事也由不得自己,又何谈其它。”
吴王慢撒琼语,囊括了百味的心酸,却叫面上无丝毫显露。
却见那孟玄陌又是偏了身子,手衬在案上,没个正形儿,觑向吴王,带着丝讪笑。
“吴王兄可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