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的血肉,仿佛早已被什么东西吸干了。
老人喝完水后,轻喘两口气,哆嗦着想要作揖,却被张角拦下,勉强睁开皱巴巴的眼皮,口中只道:“好多了,好多了,多谢道长,多谢道长。”
张角点点头,看着老人的样子本不想多问,但其他人的状态也好不到哪儿去。又只有这个老人最靠近水井,想必知道的事情会多一些。
但比起水井,张角还有更想问的问题,忍不住开口道:“如此大疫,朝廷可曾拨款,可曾派人?”
那老丈听闻此言,连忙道:“有的,有的,还来了两回。”
说着,他扭头看向村中的饥民老小,眼神干枯,仿佛晒干发皱的白葡萄,沙哑道:“第一次来,是春种的时候。”
“他们带走了村里的青壮,说是要服徭役,去打什么西羌。”
“有些人家里就那么一个顶梁柱,被带走后,好些田都荒了。咳咳……”
老人咳嗽了几声,张角连忙为其顺气。
几息后,老人这才又疲惫道:“当时我家二娃不想去,因为他大哥死得早,他娘十几年前生三弟的时候,母子俩一起走了,就剩我们父子二人苟活。”
“俺娃倔,他舍不得我,也害怕我没了吃食。想等春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