丝帛被固定在绣架上, 飞针走线的残影一顿, 细针连着金丝刺入画中人白雪堆成的臂间。那是一只镶着明珠的金钏,许是在思索如何用平凡的丝线勾勒出夜明珠的璀璨, 接下来的一针迟迟没有落下。常后凝思半晌,一旁香雾萦绕上白皙纤长的指间, 将断未断将连未连, 倏然她长眉一展取来绣椟里头缠着碧银丝线的细针准备刺下——
“娘娘!皇后娘娘!”
捻着细针的手指微微施力指关节泛出青白。
“娘娘!”那小宫女慌慌张张绕过屏风闯到珠帘前,“那个茶那个茶, 那个茶喝不得!”
缠着碧银丝线的细针重新chā回丝帛上,但显然是用上了些力气,薄如蝉翼的丝帛因此裂开一个针孔大的小口, 绣画人没什么表示,但抚在裂痕上的手指颤抖着泄露出不屑现于人前的惋惜。
“娘娘?”小宫女不见珠帘里头的人有所答复更是心急, 但又不敢僭越, 只能尽目力越过珠帘去找里面那个让自己惊恐不安的茶盏。
“你在找什么?”常后的声音一如往日无波,听不出心绪。
小宫女匆忙跪下, “回禀娘娘,是方才那盏送进来的茶水。蓄水池里的金鱼有八尾翻了白,奴婢恐有人将du下在碗壁上,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