汛期,臣请命沿路北上,细查仓廪、粮储状况,以避免四野饿殍之惨状再现。
“臣自知身渺言微,惟愿以一己之力,惩恶除弊、清正视听,使陛下圣恩能达四方疆土,不受jiān人佞臣贪吞。”
沈庭央话音一落,御书房内格外安静,唯铜炉升起袅袅淡烟,无声四散。
少年清越的嗓音尚有些稚气未脱的纯真,却字字平静铿锵,掷地有声。
他所指的那片地带,主事官员几乎都是桓家门生。他要做的事,是拔除桓氏根植于地方的势力,清剿其根基。
光熹帝面色沉肃:“小十七,你可知自己口中jiān佞指谁?这么做,又是为谁?”
沈庭央深深伏地再一叩首,直起身轻轻一笑,抬眼直视帝王锐利的眸:“jiān佞便是桓氏一门罪臣。臣无才无德,无志气无野心。这么做,也只为了一人——便是东宫太子。”
光熹帝却笑了,神情尽显凛冽威势:“好一个‘只为一人’!”
沈庭央屏息。
光熹帝再开口,道:“魏喜,拟旨!命崇宁王之子为江北巡察使,自曲西北上,彻查六州仓廪具细。赐天子丹书金令,所到之处,如朕亲临,杀赦自可定夺。”
大太监魏喜听至此处不由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