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父母兄弟,有敏之,有怀宽,但没有任何一个人是可以被其他人替代的,每一个人都不一样,在他心里不同的位置,没了,就会空出一块地方来,是没办法去补充的。
他能做的,也就是守着她了,好像坚持住就能守住。
就像他起不来的那段日子,顾惠也是这样守着他,从早到晚地守着。
他是清醒的,清醒地看着她忙前忙后,明明已经上了年纪不似当年。顾惠嘴里没什么软话,或是劝你要振作的场面话,却也不会再像小时候那样告诉他你是个男人,反而在他二十几岁的时候完全把他当成个需要人照料的小孩子,精心照料。
好像不管他能不能好起来,她就这么陪着他了。
他不想让她过这样的日子,该享福的年纪不该守着病床,他是个男人,不能这么害她。
可是当躺在病床上的人变成了她,他却毫无办法。
三十岁,该是能够想开的年纪了,尤其他也死里逃生过更该想得开,却怎么也做不到,就连让她减少痛苦都做不到。
梁善可以,那么难过不舍都能说出来,
别让她妈妈受苦。
孟既景特别怕听到这样的话,石玉没说过,纪敏之没说过,谁都没和他说过,只有梁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