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澜却意外地通情达理,摆了摆手便应允了。小孟学士未及疑惑,便见太子殿下抬头望向乾元宫那里,低声道:“黎掌院说了,父皇见了他,兴许能好……孤只要父皇好起来……反正,等到父皇好起来了,自然就只要澜儿了。”
孟惟挑了挑眉,端详着小太子面上的喜色和期冀,到了嘴边的劝说都显得太煞风景,斟酌一番后深以为时机并不恰当——小太子叫满怀的柔情幻想蒙瞎了眼,全然没有想过皇帝清醒之后极有可能的暴怒和发落。
可惜这都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说清的,目前看来皇帝一时还不会好转,他不愿意扫兴,便只是欠身应是。
照例忙到夜里,李澜沐浴既毕,一如既往地问起他父皇:“父皇可已经服yào睡下了吗?”
乐然低头为他整理衣袍,诺道:“陛下应当已经睡下了……殿下可要去看看么?”
李澜沉默了一会儿,低声道:“走吧,去看看。”
这回便轮到乐然惊讶了。其实自从那日自承李沦后,小祖宗虽然对陛下的关切不减,但除了割血做yào引,跑乾元宫也不及往日殷勤了。
黎掌院的阻拦确乎有效,但他自幼服侍李澜,自然知道殿下其实是很有些伤心了的。将心比心,若是他遇见这样的事,他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