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恐怕也受不了——不论是遇上皇帝这样的,还是遇上太子这样的,哪个都受不了。
但李言睡得却比李澜想的要晚些。李澜进去的时候,乐意正俯身试图把琼从龙床上抱出来,回身看见小太子眉梢微挑,不知怎么地想,这也不知道都是从哪里学来的形状。倘若陛下看见了,怕是要生气的。
继而心内又觉得荒唐悲凉,皇帝这几日总是抱着兔子神志恍惚地念叨什么谁是谁的话,看着李澜也不怎么叫李沦了,只是恍惚和落泪,黎掌院说这是要好了,可谁知道皇帝真的好了之后又会做出什么来?
他虽然自幼就在皇帝身边服侍,可这番被胁作了从逆的歹人,实在不指望皇帝会姑息——追究下来,怕不是要比旁人更多挨两刀。
李澜自是不知乐意心中波澜百转,自顾自走到床前,静静地看着他父皇的睡颜。
李言本来是抱着兔子睡的,兔子叫乐意拎走了,另塞了个特意赶制的软枕在皇帝怀里叫他搂着。
李澜盯着那个软枕,恨不得抽出来把自己换上去,就这样盯了半晌,盯得乐然心里发毛,乐意疑心他起了歹心的时候,却听他低声向他父皇说:“澜儿过两日叫那个哭包来看父皇……父皇可不要认错他。”
“父皇……绝不许认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