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阔起来,他扩张肺部做了个深呼吸。微带苦涩的青草味在体内循环一周,逗留在口腔黏膜上,直冲天灵盖,洗涤肺腑,dàng尽浊气。
“好地方。”傅老师竖了个大拇指。
魏燃笑了笑没说话,沿着岸线往前走,一直走到一棵大榕树下,停了下来。那榕树委实蔚为壮观,冠幅广阔,枝繁叶茂,锈褐色的气根直直没入水中,树向阳向水,近一半的树枝都倾斜在水库上方,在碧绿的水面上投下斑驳的yin影。
“这就是你选的地方?”傅奕珩四周看了看,觉得特别不靠谱,“水降一尺,鱼退一寸。这里水太浅了,离岸又远,钓不到鱼的。”
“不在这钓,在上边儿钓。”魏燃指了指天上,“我去,你就在这儿随便找个yin凉的地方看书解闷儿。”
傅奕珩奇了:“上边儿是哪边?”
魏燃说的上边是树上。
他脱了鞋,拿了杆儿,叼着芦苇叶子,三五下就爬上了榕树,跟只灵活的野猴子似的,一直蹿到往水面延伸得最远的那个树杈,蹲坐下来,上饵抛竿,一气呵成。完了,还回头吹了个尖锐的口哨。
有点显摆的意思。
看把你能耐的。
傅奕珩摇头失笑,在树下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