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父亲,要不是这个男人一时冲动,犯了罪,魏茉莉但凡有个男人可以依靠,这辈子不至于这么惨,他们兄妹也不至于过那样凄惨的生活。而他去探监,也不是为了叙父子情,他是去打脸的,是想看看这个该死的男人是不是活得比他还惨。
血浓于水这四个字,可能真的是放屁。
“第二个男人是个怂包。为人正直,爱笑,还幽默,除了没钱。什么都好。”魏燃继续往下说,“他给魏茉莉做饭洗衣擦高跟鞋,给魏茉莉讲好玩儿的笑话,请我和魏溪吃好吃的,还带我们到处去玩儿。魏茉莉因为他金盆洗手不干了,找了个服装厂踏踏实实当女工。日子一下子就正常了起来,那时候我觉得,他几乎就是我们的父亲了。”
“几乎?”
“嗯,几乎,后来没成。”
“发生了什么?”
“他死了。”魏燃轻轻说,眼睫毛因为承受不住雨水累积的重量而落下,又颤悠悠地抬起来,“他本来就有肝癌,一直拖着没钱治。没两年就扩散了,死之前瘦得皮包骨,挺惨的。”
“你明白那种感受么?就是你以为终于抓住了救命稻草,即将苦尽甘来,临了只是大梦一场。”
傅奕珩觉得胸中酸涩,拥住他,从上而下抚他僵直的脊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