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来,只有我们两个的时候,我们无需想以什么称呼来用,因我们很少说话。床榻间,彼此缄默,好像躺在自己身边是一团云,一株草,唯独不是一个人。
其实,一直以来,我们都很和睦,相敬如宾,很少争吵。哪怕有时有了龃龉,我动了脾气,他的一声‘太子妃’,总会让我将满腹满腔的怨怼忍下来,对,我是太子妃,我享了常人未享过荣华,我也该忍常人之所不能忍。
我为萧衍将寝衣褪下,为他穿素白里衣,白纱中单,皂色缎袍,硬括的密匝匝刺绣的八爪龙鳞蟒袍,环过他的腰挂金钩革带,踮起脚戴鎏金白玉冠。他一双凤眸中看不到任何波澜,无双俊秀的面庞仿佛套了罩子,也看不清有什么表情。穿戴完了,他走在前面,我带着嬿好跟在后面,往我的寝殿永宴殿而去。
美人画像着实多,开始时我还一卷一卷地给他展画轴,到了后面,干脆三幅一同看,五幅一同看,看得多了,我觉得眼有点花,那画轴上工笔细描的线条都好似成了精怪左右低徊轻颤。
看了这么多,他一下头都没点,只不停地摇头。头摇得轻缓节奏而有耐心,一声抱怨都没有。
只剩了最后一幅,我握着卷轴上的铁柄,试探着问:“都不合心意吗?”其实这样的场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