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还……活着。
我只觉心里哽了一道怨气,压迫得整个人几乎喘不过气,痛得仿佛钻肺剜心一般。
身侧传来衣料摩挲的声响,在深夜里显得清晰而刺耳。宋灵均面对着我殷殷说道:“娘娘,臣自知有些话说出来太过残忍,可不得不说。吴越侯和安阳公主已经走了,您再伤心也无法让死者回生。当今之际,唯有保全自己,保全皇长子。乱臣之祸,非一日之寒,许多事情都得从长计议。可只要大周的储君他身上流着清正之臣的血,一切就都是有希望的。”
他言之凿凿,掷地有声。满怀期望又目光炯炯地望着我,或许这并不是他一人对我的期望,是许多人的心声,恰由他说了出来而已。
---我只知后半夜自己孤身一人跪在祭祠里,守着不知何时归来的魂灵,念着曾经在这所府邸里的欢声笑语,品着如今全都成空的凄婉哀伤。却不知那一夜,对于萧衍来说同样难捱。
萧衍为我们的孩子取名景润,意为景平静好,温润如玉。太后对这个迟迟而来的孙儿自然爱不释手,捧着他宛如捧着珍稀珠宝。姜弥在康邺殿坐了许久,一直等到萧衍来向太后请安。
皇长子降生举国欢庆,萧衍着令大赦天下,并择期行立储之礼。此旨被凤阁驳了回来,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