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看窗外天色,渐渐黑沉了下去,又道:“给她找间干净的厢房住一晚,明天一早派禁军送她回长安。”
孝钰想要跟他说几句话,但见他一副油尽灯枯疲乏至极的模样,魏春秋站在他身侧已悄悄从广袖里伸出手朝她摇了摇,孝钰强忍着满心的不安,和缓地笑道:“那你休息吧,我先出去了。”
外面雨势大了些,渐成磅礴,她站在油纸伞下,望着夜幕降临时散乱在行苑里昏黄幽若的光,蓦然想起,第一次见萧衍也是这么个下雨天,他小小年纪,坐在书房里,捻着书页,一副老成到让人想扇他耳光的表情。
他下颌圆润小巧,鼻梁高高,一双墨瞳黑晶石般幽亮,所谓天人之姿也不过如此了。
真是奇怪,孝钰想着,那次她初入宫时下雨,这次她来找他又下雨,仿佛他们两聚在一起是一件多么令天地哀伤的事一样。
她由小郎将引着刚走了几步,忽听身后缭乱声起,众人慌慌张张地进出,刚给萧衍诊病的太医挎着yào箱出来,召来了内侍:“快去给宫里递个信,晋王殿下怕是不行了。”
孝钰心中一颤,将油纸伞扔了忙跑回去抓住太医,雨水顺着她的脸颊滑下来,将原本就素净的脸面洗刷得愈加惨白:“这怎么可能,你是太医,怎么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