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西延巷,冯叔……”
---一夜风露,冷入鬓丝。萧衍入住东宫已有数日,睡在了怀淑曾经睡过的寝殿,他日常会想起那日他幽禁西客所对他说过的话。
“我为太子时,与皇位一步之遥,又有外戚襄助,故父皇对我诸多猜忌。衍之今日便是我之彼日,望以为兄为戒,勿要重蹈覆辙。”
萧衍望着兄长远去的身影,夕阳余晖将他的影子拉得老长,迟迟静立,许久未动。
他在夜间望着东宫穹顶那镌刻入壁的彩釉时,常常会觉得恍惚,仿佛幼年时在勤然殿秉烛夜读也只是昨天的事。他终于从皇子迈向了晋王,又从晋王迈向了太子,至尊之路艰难辛酸,可终归是越爬越高。
皇帝的身体在经历这一场变乱后已大不如前,所以才着急册立了新太子行监国之责。尹氏谋反后,康王、齐王和静穆王同时上表,请求依照祖制前往封地。大约,是姜氏光芒太炽,是他这个新太子风头太盛,人人有感怀淑结局,兔死狐悲,才想要远离长安,求得一线生机。
临行前,他代替父皇为兄弟们践行。萧衍换下了太子的纁赏玄绶,改穿金丝重绣九翟黑绸的便服,端坐在正殿首座,膳房奉上美酒佳酿,大家喝得多,话很少。
萧衍发觉,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