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在山上住一夜。我留心听着,她似乎没有跟怀淑提住宿费的事。夜间吃了饭后,见怀淑孤身一人徘徊在竹篱夜月下,走得近前时,想问问他关于红缨的事,这些日子以后我自己观察着,红缨虽然待人大大咧咧,但对怀淑看上去总是有些不同,而怀淑也很信任她,或许可以撮合他们。
但想想直接说这些事,总是有些突兀,便暂且搁在一旁估摸着选个好时机再说。
山坳中的夜格外寂静,月色清幽,如一层轻纱披在群麓山峦之上。这样站了一会儿,我便将父亲手札的事说给怀淑听。
他微诧:“那些手札我也粗略看过,并未发现……”
“那是因为怀淑哥哥并未跟林庄主jiāo谈过,也未曾听他提及兄长和尹相的渊源。”
怀淑沉吟道:“听你这样说,我想起一事。去年晔弟在赣州起兵时,平叛的淮西军在阵前捡了一些兵刃,范瑛特意书了一道奏折,走八百里加急呈入长安。我后来着在朝中的眼线留意了一下,据说那些兵刃用的是元乾年间的旧铁,上面有年号字样,而父皇当年改元清嘉之后,陆陆续续给军队分发了新字样的兵刃,并将旧刃回收。而所俘获的叛军中,也只是有极少一部分兵士用这样的兵器,所以我推断大约是什么人给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