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目送裴煦上车坐到靠窗的位置,趴在床沿,眉目温柔地对他摆手,像只乖顺的小狐狸摇动尾巴。
仲居瑞靠在站台的广告牌上,也微笑着向车挥手,晚风吹起他的头发,露出已经不太明显的疤痕。
仲居瑞回到家里,到外婆房间,婆婆已经坐到床上。白炽灯光下她的脸颊瘦得凹陷,但精神还不错。她想把吸管chā到牛nǎi盒上的洞口,手却不自觉地颤动,怎么控制都控制不住,最后放弃了,把牛nǎi放到一边。
仲居瑞帮她把渔夫帽收起来。
“居瑞。”婆婆喊他,喉咙里像卡了个风箱,说话呼啦啦地响。
仲居瑞连忙问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
“你坐过来,我想跟你说几句话。”
仲居瑞把椅子挪近一点,坐过去握住婆婆的手。外婆的手布满老茧和老人斑,摸起来很粗糙,手背上有一条条凸起的血管,一直在毯子里捂着,所以很温暖。
“我们接下来不治了好不好?”婆婆微微笑着,很平静地说。
“你胡说什么呢!是不是听谁说了什么,又瞎想了?”仲居瑞急了。
“不是,是我自己想的,老早以前就开始想了。”婆婆说,“我都七十多了,就算没病没灾又能过几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