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煦不知道自己该用什么心态去面对那个女孩,形势也不允许他先做心理建设,他的大脑一片空白,上楼梯崴了脚也跟没什么知觉似的。
果然有个女孩坐在墙角哭,已经哭到没声了,用力捶着自己的胸口。
朋友正要指给裴煦看,一回头,裴煦眼眶里也滚下了一行泪水,整张脸没有半分血色,朋友愣了一下。他用力拍拍裴煦的肩,安慰道:“别太难受了。”有人打电话催他,他答应了几声告诉裴煦:“我还有急诊,你有事儿再打我电话。”
裴煦像个木偶站在女孩两步远的地方,忽然有点感激他朋友,先带他去女孩那里,而不是先去看仲居瑞——他这行尸走肉的鬼样子,跟躺在太平间的人比,真说不好谁更像活着的。
那女孩抱着膝盖哭得专心,没注意到他。裴煦一动不动,他没感觉到自己在哭,他一点哀嚎的感觉都没有,安安静静的,脸上冰冰凉,一摸手上都是水。
同手同脚走近,又被自己绊了一下。
裴煦很艰难地开口:“你好…我是他…朋友。”他忽然很伤心,原来仲居瑞死了,他也只能说一句,我是他朋友。去他妈的朋友,他们之间怎么可能只用朋友两个字概括了呢。
但是仲居瑞死了,还留着一个女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