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说出来了。祁川本想闭口不谈的,以为大概率会一直烂在心里的秘密,被友人直白地戳破,他觉得有些耳热。少年别扭地偏开脸,望向天书一样的课本。
“……说得倒是容易。”
“难点在哪?因为他是男的?”
施钧洋头一次看到对什么事情这么躲闪的祁川,他大概知道他在顾虑什么,但他觉得那些都不是事。他的视线自然而然地落向了三排以前,看见殷染今天换了粉白色的发带。面对祁川的反应,施钧洋只能用“恨铁不成钢”来形容自己的心情,连他这个钢铁直男的脑子里都蹦出了不少文艺金句,比如:你知道两情相悦是多么难得的事情吗?
祁川难得没有在无比催眠的英语课上睡着,他望着课本上的一行行单词,对其的印象不是“这个好像在课上教过”,而是“这个在郗白的作业上见过”。少年课上的白日梦可以到世上的任何一个角落冒险,他遥想到郗白考上某个名校后依旧认认真真读书写字的样子,觉得欣慰又失落--这都不太像是祁川这种人会有的心情,这么看来名为“喜欢”的心情给他带来了不少认真活着的感觉,活着就是要痛并快乐着。
他们是从任何方面看都天差地别的两个人,走出这个校园后的jiāo集应该就很少了。祁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