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郑愈不知会不会过来,仍是不敢太早就寝,便就在房间里抄起了佛经。
约莫戌时末的时候,郑愈回了房。
郑愈看着灯下的兰妱,在她身后立了一阵,才道:“若我不过来,你便就要这样一直抄下去吗?”
兰妱的手一抖,一滴墨汁滴下来,便在纸上留下了重重的一团。
她忙小心的放下笔,起身给郑愈行礼。
说起来前几日两人共寝过一晚,但那日他深夜中来,清晨即去,兰妱的记忆总是有些恍惚,反倒是那日他们在乾元宫后园见面时他冰冷的眼锋,还有他说“天下身不由己,可怜可恨之人甚多,你又与我何干”,兰妱记得还要更真切些。
她知道他决不会理会无用之人,也不会需要一个黏糊糊“痴情”于他的妾侍,看他干净的后院就知道。
她沉吟了一下,道:“大人,若是再等上半个时辰大人仍未过来,妾身就会自去就寝的。”
“起来吧。”郑愈轻哼一声,道,“你倒是算得很仔细。”
“大人,您的伤势现在如何,要帮您传水沐浴吗?”兰妱没答这仔细不仔细的话,只低声问道。
“无碍,传水吧。”郑愈看了一眼她低垂着眼帘的模样,道,“不过你不必服侍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