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的小心翼翼唤醒州围的抗拒,她语气里的余温一点点降下去,恢复一贯的波澜无惊,“这么晚了,您找我有事吗?”
“没有,没有什么重要的事。”州母声音几十年如一日的细软温柔,“就想问问你今年过年能不能回来吃饭。”
新的一年就要来了。
算来,州围入行12年以来只和家里一起过了三次年,前一次已经要追溯到六年之前,这个阖家团圆的日子她每次都以忙为借口推脱,忙当然也确实是真的忙,不过多多少少也有故意的成分。这一次她杀青的日子在大年二十九,杀青之后进入全面停工,也就是说,完全有时间回家过年,而更重要的是因为州绕闯的大祸,州父州母自来到s市后一直没走,和州绕一块都住在州围那里,方便看管儿子,虽然州绕已经放寒假,不过事情闹得挺大,回了老家也逃不掉被亲戚邻舍问东问西,干脆都留在了s市,住一段时间。
州围要是真的撒谎说忙工作的话,她还得经历一遍有家不能回的窘状。
所以她一时间没拿定主意。
州母以为她的沉默是默认忙的意思,说:“你要是忙的话也没关系,爸爸妈妈带着弟弟来你那看你,我们一家人一起吃个团圆饭,怎么样?你爸爸刚才念叨了好几遍呢,说今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