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雾诗感念他们的好意,但作为一个被迫敏感早熟的小孩子,她也在细枝末节里受到很多无意的伤害,进而不断意识到自己和别的小朋友的不同之处。
和他们不一样,她从小孤独,并且长大以后还会继续孤独。
承诺会陪她一起承担的人来了又走,尹雾诗不敢依赖任何人,也不再依赖任何人。
愿意帮她的,她感怀于心;不愿意的,也不做要求。
保持不期待,才能留出适当的距离,认清自己的位置。
但用这样近乎笨拙的姿态告诉她愿意分担一半的人,迟组长是第一个。
正因为笨拙,才更显得真挚。
尹雾诗又忧愁地叹了口气,“你都说到这个份上了,也没什么可藏着掖着的。”
她坐回了沙发上,“长话短说吧,程放是我妈……”
迟仲行:!!!
尹雾诗看着他骤然散大的瞳孔,啧了一声,“你那什么表情?话没说完呢,是我妈的学生。”
尹雾诗父亲在她记事前去世,母亲陈立野是个活在左邻右舍的传说里、终年不见人影的科研巨佬,年幼的尹雾诗一度以为自己是个孤儿。
她也曾有过任性哭闹、要求陪伴的儿童时期,但打给陈立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