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沉默,西风减缓,吹动车壁上悬挂的铜铃叮叮当当响,辘轳碾过石地,速度放缓似要停车。几乎与车稳稳当当停下的同一时间,卢楚极轻极慢地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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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文江这几日总睡不安稳,觉得自己干了件大事。他本来就是刑部的一个六品枢密,凡是大事都跟他扯不上干系,可是为了儿子他生生让自己淌进了一潭千涧深水里,由他而始,搅动起怒浪。
先是儿子阮谦哭着回来说贡举名额没有了,他为官多年,深谙这里面的门道,料想到多半是让人顶替了。他向国子监里的熟人打听了一下,便将谢六郎打听了出来,里面的熟人说还是司业卢楚亲自办的。
他冷不丁想起前几天在刑部关押的那个人犯,是景陵署令,也是个没根基的,上头都要让他顶罪,可随后还是逆风翻盘,无罪释放。他平日里不言语,可不代表就是个傻子,他经手了的案子,自然是知道里面的关窍。就是这个国子监的司业卢楚托了刑部侍郎祁昭为他经办,但是一个卢楚已是他得罪不起的,人家父亲是凤阁侍中,又有闽南卢氏的显赫家世,是他一个寒族出身的小枢密能触犯得起的吗?
况且这里面还有祁昭,还牵扯进了谢家,怎么看都只有自认倒霉的份儿。
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