晌,他环顾了一眼四周,见四周无人,唯有彤庭金辉,玉阶龙帷,氤氲雾笼,这才轻松一口气,用手捧了一把池中热汤,迎面一拍,使脑子清醒了些。
皇帝前两日被盛姮这只狐狸给榨走了不少精力,加之近来徽州不大太平,情事政事双双压来,压得皇帝疲惫至极,万万没料到今夜在御池中都能睡着。
可见自己,委实是太累了。
这三年来,每待皇帝极累之时,便会不由自主地做起噩梦来。
而这三年来的噩梦,皆是同一个。
冷宫前,寒月下。
绝代佳人,形同疯fu。
一念及梦中那个癫狂的身影,一股寒意又涌上皇帝心头,哪怕热汤浸身,也难以抵御。
谢彻不敢再回想,越是回想,便越不知如今是对是错。
如今之举,好似正站在万丈深渊旁,稍有不慎,便会跌落深渊,万劫不复,百悔莫及。
明明三年前便知,潇洒放手,于她于己,才是最好抉择,可谁曾料到,那夜楼上一瞥,又重蹈了覆辙。
他轻叹一口气,捏了捏额间的印堂xué,经热汤冲洗,左臂上的那道浅浅剑痕,早现踪影。
重回大楚后,谢彻曾传召过御医来消此剑痕,大楚的神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