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怒,最聪明的做法,自是闭口不谈,转言旁事,但盛姮却坚持道:“许婕妤一往情深,还望陛下垂怜。”
语落后,殿内寂静一片,良久后,皇帝松开了捏住盛姮下巴的手,一双眸子里瞧不出是喜是怒,而反观盛姮目光,盈盈如水,坚韧似石。
水能灭火,石砍不破。
又过良久,只听皇帝淡淡道:“好,朕如你愿。”
“刘安福,摆驾重华宫。”
言罢,皇帝拂袖离去,一眼未再瞧盛姮。
今夜之话一出,她早便做好了失圣心的打算,哪怕这一切当真只是许婕妤的算计,盛姮也愿落入局中,g rén之美,以全将死之人的心愿。
盛姮也说不清自己为何执意要当这一回好人,她活在世间二十余年,向来便不是什么好人。
以前是个疑心深重、德不配位的昏君,现下又成了个为报夫仇、不择手段的狐媚妖妃。
正如她那日在许澈坟前说的那番话,像她这般的女子,不配得爱。像她这般的女子,压根便只能遭人厌弃。
但这回,她确然想做回好人。
大约是因许澈是个好人。
许澈面上虽冷,但内里却藏着古道热肠,跟皇帝的yin鸷淡漠,截然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