缘,又何必圆镜再破呢?有时糊涂,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盛姮不答,又问道:“照你所言,小姨母是死在了那对母子手上,可你的愧意,又是从何而来?”
玄归愧意又增,自嘲道:“若不是我贪恋你小姨母的美色,偏要将一只猛虎困在身边,她早便在月上继位为王,施展拳脚,以全儿时抱负。可正因我的贪恋,使得她客死异乡,一尸两命,这叫我如何不愧?”
此情此语,很是动人,莫论谁听了,都会大感唏嘘,亦感深情。
若不是真的喜欢,岂会为之那般疯魔?又岂会在佳人香消玉殒后,仍恋恋不忘,甚至还为之弃江山,隐山林,修佛缘?
话很动人,情很真挚。
但盛姮轻皱起了眉。
“你对我小姨母是愧,那对你的妻儿呢?”
玄归毫不避讳,平静道:“恨,恨他们,更恨我自己。恨我膝下子嗣单薄,恨我顾惜虚名,狠不下心肠来废储废后,更恨我虽掌有江山,却不能替她报仇。我越是恨,便越是愧。”
情意更为真挚,愧意更为深厚。
但盛姮的秀眉皱得却更厉害。
她蹙着秀眉,道:“你们中原有句老话叫,君子报仇,十年不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