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套道:“麻烦军医了。”
曾经因为陌野的关系,她对巨鹿国不太感冒,但此番得军医悉心照料,这让她体会到,无论在哪一国之中,都有那心肠歹毒之人,亦有那与人和善之人。
即使是军营。
当然,她估计前提是,对方根本不知道她的身份来历,只是单纯将她当成一个病人,否则依邺国跟巨鹿国之间的紧张关系,他们岂能毫无芥蒂地善待一个邺国工匠。
军医多看了她两眼,这孩子皮肤黑得寒碜,但却既懂礼貌又叫人瞧着乖巧可人,难怪会得司马欢心。
他在收针之时,不由得放轻了几分力道,安慰道:“烧已经退了,但你的伤口还得上药,你放心,老小儿的药很灵,上过后不会在你身上留下任何疤痕。”
上药?
经过一通联想,郑曲尺神色忽地紧张起来,她抬起,见身上衣物尽数换尽,忙道:“是谁给我换衣上的药?我身上的东西呢?”
她说着,人便要翻身坐起来,可只要一动,就不可避免会牵扯到周身伤口,她痛得额头冷汗颗大直冒,干皮的唇色白得没有一丝血色。
“哎呦,你这是干嘛啊,你的旧衣跟东西都放在那儿,你别急,别起来,老小儿给你拿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