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肃然。
沈郁尘认真地回了礼,微微侧头,看向了怀里的女孩。
从军区出来,已经是清晨五点。
沈郁尘驱动车,驶向了军区后山顶,停在断山边缘。他坐在车子里,打开了车顶,抱着怀里的俞纤纤,“你总喊我‘钢铁直男’,其实我想过浪漫。陪你看日出,看太阳从山下升起,属于我们新的一日……”
他一直以为,他和她都很年轻,还有很长的路,却在不知不觉中,就走到了尽头。
太阳从地平线上升起,霞光四溢,瑞彩万缕,温暖的光芒驱散了朝晨的清冷。
直到裴清牧的电话打来:“郁尘,言旭的手术结束了,他受伤太重,也许无法清醒……”他的声音沙哑了些,“纤纤呢?”
“纤纤很好,就在我怀里。”沈郁尘回答,在停顿了会后,声音里听不出情绪,“帮我开纤纤的死亡证明。”
等再回到医院,已经是第二日的早上七点了,两人在山上坐了一日一夜,从黑暗到光明,又从光明到黑暗,再回到了光明,她依旧没有醒来。
殡仪车开向了殡仪馆,沈郁尘抱着俞纤纤下车,慢慢地走了进去,把她放在冰冷的钢板上。他的手,温柔地抚着她的脸,低头,印上她毫无温度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