肝脑涂地,生灵涂炭,虽不是因你而起,却也是事实!
如此疾风骤雨般攻城略地的行径,和圣人之周的厚积薄发、厚德载物,哪里相似了?”
刘季怒极,抄起棜案上的铜染杯,冲着娄敬的方向丢过去。
染杯里本盛满了蘸肉用的酱汁,被他这么猛地掷出,酱汁洒了满地,更有不少溅到了诸人身上。
大家不敢擦拭,耳中只听得娄敬还在嚎叫,
“陛下既无周之势,焉能守住周之都?!”
听到最后这句诘问,刘季眉头猛地一皱,抬手招了几下,制止了宿卫,“把他拉回来,拉回来,且听他接着讲下去。”
***
惊魂未定的娄敬勉强站直身子,拽了拽身上的破羊袄,往前走近了几步,喘着气道,
“诚如小人所言,陛下虽已得了天下,但人民暴骨中野,哭泣声未绝,伤痍者未起,现在欲比周朝成康之盛世,小人窃以为,远不到时候。
况且,汉之兴,靠的是短期武功成就,但根基并不稳固,呃,特别是北部的匈奴与东北部的乌桓、鲜卑等族,铁骑动辄深入中原腹地,危险旦夕将至。”
娄敬讲话虽直,却不鲁莽,他已知今天在场的有位异姓王,便将关键之语半遮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