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爷把手巾掌中搓揉两下甩进盘里,嗓音洪亮在厅里都带回声儿:“奉茶?她奉哪门
子奶奶茶!谢琳琅那丫头才是正宗的孙媳妇,她算个球!”
桂喜听得有人低低吸气,大老爷嚅起嗓做和事佬劝:“阿爹留口德,给彦卿个面儿一
早就跪这里请罪来着,知错了!”
又朝桂喜歉然地眨眨眼,让她勿要往心里横。
桂喜粉颈低垂抿唇不语,再难听龌龊的话儿都历过,这实算不得甚麽。
生而为妾本就低贱,比个端茶送水的丫头也好不到哪里去。
更况对许二爷她也没甚感情,一年之期的作戏,这一切于她都无谓了。
倒挺能沉住气老太爷掀开碗盖儿,吹开茶叶梗,啜三四口,眼皮子底看她不哭不辨,
脸不红身不颤,倒有几分任你怒骂跳脚我自岿然不动的态。
再看彦卿孙儿娘希匹,以为他看不懂脸色?连个小妖妇的定力都不如。
颠狂柳絮随风舞,轻薄桃花逐水流,同他爹是一个货色。
刹时恼恨从心底起,把盖碗重重往桌面一叩,交手就抓起鞭头一甩,盘旋成弯曲弧度、
迅雷不及掩耳直冲许彦卿肩膀打去。
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