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鹿竹望着眼前的男人,他一身傲骨,纵使满身伤痕,也依旧难掩那一身与生俱来的雍容贵气。
从前的殷鹿竹,最恨的便是他这般模样,拼了命地想要将之毁掉,让他臣服在自己的脚边。
就在玄卿以为眼前的人会像先前一般折磨他时,殷鹿竹却将一件衣袍披在了他的身上。
“走吧,回府。”
语气熟络得像是多年的老友一样。
玄卿眸色微微一动,望着走在前面的身影,眉头轻蹙。
他又想怎么戏耍他?
见玄卿愣着不动,狱卒不客气地推了他一把,“走吧,世子大人都来接你了还摆谱呢。”
“这人呐,长得美就是好,连世子都知怜香惜玉了。”
闻言,玄卿眸色晦暗,却是一言不发,默默地走了出去,垂在身侧的手紧紧地握了起来,捏得骨节泛白。
身上那件属于殷鹿竹的衣袍,不知有意还是无意,在行走的途中,无声地掉落,湮灭于阴暗潮湿的牢内,不叫人察觉。
走出皇宫,玄卿看了一眼那辆停在宫门口的马车,而后平静地挪开了视线,缓步往前走去。
夜晚的大殷都城,似一幅逶迤铺展的水墨画,而此刻,他却无暇欣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