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答他的又是一阵干呕。
不仅是王景华,整个图南学院的学子全都腹中翻涌,恨不能把苦胆水吐出来。
邬瑾本是心无旁骛地抓蝗虫,见他们停手,只顾站在一旁扇风捂鼻子,便站起来正色道:“大家还是尽快挖出来,虫卵遗留在此地,明年又会成灾。”
王景华丢开锄头,说什么都不肯再动手。
图南学院其他人也难掩嫌恶,慢慢腾腾不再动手,只在原地站着不动。
邬瑾看向众人,叹道:“宽州城内,两料不收,纵然朝廷赈灾,粮价也已经翻了四倍有余,今冬已是饥寒切身,若是明年再有蝗灾,四料不收,必定是易子而食,析骸以爨。”
他捡起锄头,交给王景华:“若真到了赤地千里这般光景,也不必再来挖虫卵,就该去路边为亲人拾骨了,诸位饱读诗书,还望静言思之。”
他满面沉重悲色,眉心微蹙,两道眉毛修长的隐入双鬓,冲和恬淡的双目,忽然变得凝重有力。
最贫穷的青年人,身无长物,没有功名,没有官身,在最苍白无力的年纪,如玉山宝带,似尺壁寸珠,熠熠生辉。
“夸大其词.”王景华气势顿弱,“有朝廷赈灾,如何会赤地千里。”
他还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