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
放眼望去,是越来越白的林子——出了朔州,便是暴雪之地,漫山遍野都是皑皑白雪,一眼望不到头。
一切热烈的、恣意的感情,日夜不停的奔跑,全都掩埋在了其中,不再被任何人知晓。
邬瑾脑袋上冒着热气,躬着腰,一只手撑在大腿上,一只手按着一路带来的糖干炉,耳朵里“轰隆”直响,是他身体发出的声音,心已经跳的几乎从喉咙里钻出来,大滴汗珠从额头上滴落,无声无息。
他气喘吁吁地抬起头来,无助地看向前方,伸手扶住树干,声嘶力竭喊了一声“聆风!”
沙哑的声音一层层传了出去,在山谷之间不住回荡,惊动深藏于雪地中的虫鸟野兽,发出窸窸窣窣的声音,越发显得他这一声大喊是无根之絮,只能在山野间一点点游荡,又被吞没。
他颓然坐地,后知后觉地感到了冷。
嘴里也有血腥气,不知是跑出来的还是喊出来的,回首来时的路,竟让他提不起力气往回走。
粗粗的喘息声渐渐平复,就在他打算扶着树干站起来时,耳边忽然传来了马蹄声,而且越走越近,近在咫尺。
他猛地抬头,看向声音来处。
白马、佳人,从铺天盖地的积雪之中奔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