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伱知道你在做什么吗?”温长龄很少用这么严肃的语气跟他说话。
“知道啊。”他嘴硬,看着旁边的树,就是不看温长龄的眼睛,“我在路上开车,车技不好,一不小心撞了别人的车。”
这话只能骗骗别人。
今年二月,晏丛骑车载她去五苓山,在开得最快的下坡路上,他说:不用怕,我车技很好,你闭上眼睛,让风吹一下,吹一下就不难过了。
因为她说很难过。
晏丛就告诉她,人在高速下降时,会有畅快感,会忘记所有伤心的事。那么高的坡,那么快的速度,他晏丛带她走了十六次,怎么可能车技不好。
“晏丛。”
她绕到他面前。
他脾气倔,比她还倔:“我没错。”
“你不是小孩子了。”
“方既盈也不是小孩子。”他不讲道理,他讲什么道理,他遗书都写过了,“她能耍威风,我怎么不能?”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晏丛身上多了一种自暴自弃、不管不顾的孤勇,好像随时要与这个世界同归于尽。
如果是别人,温长龄一定会告诉他,这种伤敌一千自损一千二的做法很愚蠢,会受伤。但是晏丛,她很清楚地知道他为什么不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