叠好的纸来,低头承上。
纸上是他自己写下的罪责,师徒两每六月才见一次面,这是必要的流程。
“八月中,灵露山围猎,懈于政事。八月下,见吴州民不聊生,困于太后权势,无力阻拦……十月上,思虑不周,时机延误,奸臣得以继续喘息……一月初,宫女莫名横死,惊觉宫中尚有无法控制之事,隐患极大却无从下手,疏忽巨大……”
韦游方一条条念下去,冷哼一声,将纸张扔在李殣身前:“你疏漏之事,可不止这些。”
李殣不解抬头。
韦游方却不再言语,合了门往外走。
此时是晚膳点,韦游方三餐极其规律,时间一到,再忙的事都会放下去吃饭。
李殣自然知道,师父留他独自一人便是为自省。
他一动不动继续跪在那,脑海中把这半年来所有重要的事都过了一边。
周围寂静得连风声都没有,长期伏于案牍,又许久都未曾跪过的李殣,此刻已浑身是汗,额侧碎发被打湿,紧紧贴着肌肤。
膝盖刺痛,腰背发酸,浑身僵硬得好像不是自己的,他呼吸渐渐沉重,却来不及管这些,精神压力远比身体大得多。
到底是什么事?
他到底疏漏了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