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翠花虽然急,却不乱,给大家使了个眼色,然后说:“我自己进去吧。”
她推门而入。
看见了倚靠在床头的赵传薪,脸上十分憔悴苍白,颧骨突了些,他的脸原本就很瘦,此时腮帮子更是深陷,顿时吃了一惊,眼泪再也止不住的滑落。
赵传薪招招手:“花姐快来。”
苗翠花坐在床沿,抚摸着他瘦削的脸:“这是怎么了?”
赵传薪反而帮她擦拭泪水:“害,没多大事,发生了些意外,不要担心。以前我嫌命短,现在我有点嫌命长了。”
苗翠花没懂他想表达的意思。
或许谁都不会懂。
以前赵传薪极力的避免自己和这个时代有强有力的纽带联系。
比如留种……
所以他说话比曾经更尖酸,更肆无忌惮,有时候他就是故意惹的天怨人怒。
这样就能无牵无挂的活到二十一世纪。
但人非草木孰能无情?
想起鹿岗镇一张张明明质朴,却又刻意扮骄傲的脸。
想起了苗翠花,威廉明娜,还有丽贝卡·莱维和他的徒弟……
所有的这些人,都已经成了他生命的一部分,没那么容易割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