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岁宁刚下马车,一眼就瞧见了那既扎眼又扎人的少年。
扎眼之处在于,那十七八岁的少年生得浓眉大眼,英气明朗,裸露着的上身一看便是常年习武才有的轮廓,而蜜色肌肤愈显那线条过分优秀。
这本是有些侵略性的身形样貌,偏那少年一双大眼生得纯粹无害,正直到了极点,便透出了几分天然清澈的鲁钝。
而扎人之处则在于……跪立的少年此际身负荆条。
兴宁坊虽大,但坊内不过住着五户人家,而此刻,相邻的府门后、斜对的长巷口,随处可见衣着鲜亮的小娘子们半藏着身子,悄悄投来视线。
常阔自然不会认为那些小女郎们是为了一睹他这个老头子的风采!
“阿爹,您回来了!”那少年含泪,先朝常阔重重磕了个头。
下一刻,便被常阔从地上提溜了起来:“……混账东西,跪这儿给老子接丧呢!”
“阿爹……”
“将军可算回来了!”两排行礼的仆从间,走出了一位管事,神情忐忑复杂,欲言又止。
“进去再说!”常阔抬起左腿踹了常岁安一脚,同时招手示意常岁宁跟进来。
“你如此招摇地跪在外头,还给老子整什么负荆请罪,是生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