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阔看了会儿女儿,适才认真道:「宁宁,和州不是你能去的地方。」
常岁宁也认真反问:「为何阿爹能去?」
「因为阿爹是将军。」常阔道:「纵不为朝廷,将军亦有护卫百姓之职,此乃从军者应尽的天职。」
「从军者有天职,寻常人也有,于危时退敌,便是人之天职,亦是天性本能。」少女的声音不重,却清晰有力:「将军也好,阿爹也罢,都不能阻我退敌之本能。」
少女半点也不乖从,全然没有「以父为天」的自觉,没有商议没有请求,而是在与父亲谈论「为人」的天性。
她穿着再普通不过的兵服,一路而来风尘仆仆,嘴唇微干裂,只一双眼睛依旧湛亮,此刻头顶繁星闪动,似有星月披于其身,带走了她的狼狈之余,似将她化作了一把光华将绽的刀剑。
坚韧,锋利,灼目。
这锋芒显露之下的灼目之色,令常阔想到了此刻供于玄策府中的那把曜日剑,殿下的剑。
此一瞬,他似被方才那一闪而过的流星陡然冲击,这冲击之感一刹那贯穿至灵魂深处,似有什么熟悉的连结之感在此时蓦然苏醒。
常阔立在原处,一时怔住。
「此刻死守和州城的刺史夫人及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