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偏过头,额前碎发遮住眼睛,皱着眉头,稍稍一用力便从我手中挣脱。
我从床上坐起来,扯住他的衣角不让他走,把裤兜里折得方方正正的卷子拿出来,把写着分数的一角展给他看:“菅越,我这次数学及格了。你说过我好好学习,你就理我的……”
菅越的声音冷冰冰的,不带任何起伏:“恭喜。”
“我给我爸说了,我爸说要谢谢你,多亏有你我才有进步。”
“不必,你很聪明,没我也行。”
“我很笨的,要不是你我肯定不能及格的,”我鼻子一酸,眼泪就止不住往下掉,最后干脆松手瘫坐在床上,捂住眼睛悲痛嚎哭起来,“菅越,你到底怎么了……你为什么要这样……明明之前都好好的……”
眼泪滴落在试卷上,晕开了批改笔记,洁白的纸张上红黑交加。
或是于心不忍,他叹了一口气,从他床头拿来一包纸丢我身上。
我哭又不是为了讨要他的纸,我就是憋屈,难受的很,想发泄一下。
我又把纸丢他身上。
他又丢回来。
他就不能自己帮我擦吗!非要我自己来!
我丢。
他又丢回来。
来来回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