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姑庵里,日日受着磋磨,却也有一番际遇。在那里,我认得了个枯瘦的老尼,她只说也是被家族放逐到庵里的,已经几十年了。正是她,教会了我一些粗浅的医术。正是靠着这点儿皮毛,我和赵妈妈海棠才撑到了离开的时候。
母亲的脉象往来流利,应指圆滑,如珠滚玉盘,可不正是妊娠的症状么
我抬起头,看着闭着眼,面颊上却还挂着泪痕的母亲,心中一阵阵的难受。晦暗的目光再转到父亲身上,不禁背上发寒。父亲,他到底对母亲说了什么,能叫前几天还一副幸福小女人似的母亲,伤心至此
“父亲,母亲怎么了”
我再也忍不住,站了起来,沉声问道,“昨天她还是好好儿的,今日怎么就成了这样您到底和她说了什么”
“放肆”
父亲猛地一拍桌子,“这是你跟我说话的态度”
又转向母亲,怒道,“看看你教养出来的好女儿”
语气中,竟有几分气急败坏的意味。
母亲温顺惯了,但我是她的逆鳞,听到父亲这样说话,缓缓坐起,红着眼睛道,“嫣儿只是担心我而已,侯爷竟要指责自己女儿的教养”
她声音颤抖,带着哭腔,手指紧紧抓着被角,手指关节处都有些泛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