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书屋 > 玄幻小说 > 村姑X亲叔叔 > 正文 啊爹不要啊
    正午十分,天空清朗,阳光明媚,村西口的小院门口站着一个面容刻薄的妇人,这妇人高举一杆竹篙,上面绑着一块红色帕子,随风飘扬,这帕子绣工精致,显然是女子之物,绑好后,她高举竹篙沿着村里的青石小路高声叫唱:“快来看呀,快来听呀!青竹篙上出新闻,花家倾姑小妖精,花花绣帕绣花名,迷魂帕香喷喷,招风引蝶会勾魂,前门出后门进,夜夜半开门,勾引小后生,后生家啊呀要当心,迷上这个狐狸精,丢了钱财又丢命,进了迷魂洞,活着难出门……”这样的又唱又叫很快引来了众多围观的村人。有个老婆子叹了一声:“这张氏嘴巴也太毒了些,人家花寡妇也不容易。唉~”

    “就是就是,谁娶了她,这日子也别想安宁了。”

    “她就是欺负人家花寡妇性子软敢这么嚣张,要是我,看我不撕烂她的嘴。”

    “行了,你也就是嘴上厉害,真撕起来,指不定谁撕谁。”

    一时间看热闹的,议论的,闹纷纷。

    慕倾倾醒来时头晕晕的,躺在一张黑旧的木床上,还没来得及整理原主的记忆,就被屋外吵吵嚷嚷的声音闹的头更疼了,仔细听了一会,却原来是有人来找茬,有个尖锐的女声在喊:“花倾姑,你给我出来,你这个狐狸精。”她撑起身子起来在四周找了一下,在院子的角落找到一把有些缺口的小斧子,拎了拎,还挺顺手,看来是原主经常用的。

    慕倾倾深吸一口气,打开院门,举起斧子冷冷道:“刚才是哪个在叫我出来?”

    张氏把竹篙往地上重重捶了几下,喷着唾骂星子嚷道:“花倾姑,你这个狐狸精,你没有男人活不下去是不是?天天就想张着腿让男人操你是不是?你自己男人死的早,就勾引我男人,你怎么不去死,你个绝三代的……”

    慕倾倾抬起手,在张氏还没反应过来就啪啪啪连扇了她几个耳瓜子,那本就不太好看的脸更添几分丑陋。另一只手一带竹篙就把那帕子拿到了手里。

    张氏一个不防被她推倒在地,就见那一向任她辱骂的花倾姑举着斧头,眼神狠辣,语气冰凉:“再敢搬弄我的是非,你信不信我把你这只手剁了?大不了大家一起死。”

    人都说愣的怕横的,横的怕不要命的。慕倾倾这一发狠,张氏就有些怂了,一双吊梢眼露出了畏惧。

    众人眼看事情要闹大,纷纷劝道:“倾姑,快把斧子放下,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是啊!倾姑,你打也打了,谅她下次也不敢乱编排了。”

    慕倾倾也见好就收,她现在还没有搞清楚状况呢,只是这女人实在令她厌烦,才出手教训一下。收起斧子,寒声道:“下次再让我听到你说我坏话,那就不止打耳光了。”

    大伙有些奇怪今儿这花倾姑怎么转性了,却也只以为兔子急了也咬人呢,更何况是人。

    慕倾倾转身进了院子,把门嘭的一关,便不再理会外面那些人了。

    重新在床上躺下开始翻看原主的记忆,这是一个不知朝代,看衣饰是古代了。原主名叫花倾,今年十六岁,长的丰胸细腰的是又娇又媚,是方圆几里出了名的美人,只是这美人命实在不好,五岁死了爹,娘亲带着她改嫁方家,可那方家见她越长越漂亮,欲将她送给镇里的王员外做第五房小妾,以换好处,花倾娘无意中听到方家人的对话,情急之下暗中托人在隔壁村里寻了户人家就把花倾嫁过来了,本想着这样正头夫妻也好过给人做小,可谁曾想,新郎在成亲前两天在山上打猎摔下了山,拜堂还是人搀扶着的拜的,花倾嫁过来不到五天丈夫就没熬过去,留下连房都没有圆的娇妻撒手人寰了。

    原主是十五岁嫁进周家的,到现在也有一年了,这次张氏来闹却是因为她家那口子垂涎原主已久,在一次见原主独自走在路上四处无人抱住她就是一通猛亲,胸前的帕子也被他摸去了,这一幕正好被张氏看个正着,张氏这人无事都要闹三分,更何况如今这般状况,这几日没少闹腾,而原主正是被活活气死的。她一人独居,要不是慕倾倾来了,尸体烂了怕都无人知晓。她还有个公爹周盛,因为儿子的死对她有些心结,便一个人在山脚搭了个木屋独居,也是靠打猎为生,平时与原主往来也甚少。

    这次神使要她攻略的正是这位公爹,而原主对这位公爹少有印象,一切都要靠慕倾倾自己去探索。

    肚里实在饿的慌,慕倾倾在燥间东翻西找也只找到一罐发黑的糙米,原主为了避嫌很少出门,只是绣些小东西之类的托隔壁一直对她颇为照顾的王婶帮她卖了,再换些生活所需。“唉……”这日子穷的…慕倾倾无奈的叹了口气,在院子里的小菜园掰了根黄瓜,随便擦了擦,就不顾形象的啃起来,清脆爽口,倒也不错。

    刚啃了几口,便听见一阵敲门声,却原来是王婶回到家听说了张氏辱骂花倾的事儿上门安慰来了,见着慕倾倾手里的半截黄瓜,嗔怪道:“瞧你,怎能就吃这玩意儿,婶给你拿了两煮地瓜,快趁热吃喽。”

    慕倾倾笑道:“没事儿,婶,还很脆爽的,挺好吃的。”

    “还跟婶客套啥,快拿着!”说完就把装着地瓜的碗放在了桌上。

    慕倾倾不好再拂了她的好意,只得去拿自己的碗把地瓜倒上。再把王婶的碗洗干净还给她。

    “谢谢婶!只是你家里要吃饭的人也多,下次不用再给我送了!”

    “你是个好孩子,婶知道,也是怪继生没有福气,丢下你早早就去了。说到底我和你娘也是打小的姐妹,我还能不顾着你些儿,别总跟婶客气,唉,张氏那杀千刀的,今儿要我在,看我不打烂她的嘴。倾姑啊,你可别想不开啊!”

    慕倾倾有些头疼,这王婶什么都好,就是一说话就容易犯话唠。怕她再继续说下去,只得嗯嗯啊啊得应着,手上也不忘给她添茶水。

    王婶继续道:“倾姑啊,你说你,还这么年轻,何必这样守着,还是快趁年轻再找一个,相信继生也不会怪你的,也省得别人再说三道四了。”

    慕倾倾暗道,我要是改嫁了,我的任务怎么办,这可是万万不能的!嘴上却说道:“婶的意思倾姑明白,只是,我暂时还不想改嫁。”

    王婶见她态度坚决,也不好再劝,随后又闲聊了会儿,便回家去了。

    慕倾倾回屋整理了一下她的积蓄,有小半罐的铜板,一枚一枚的数也就只有五百多文,按照这里的购买力也就只有六百多块,比之当年的自己还要穷。而衣着方面则只有三身洗的发白的粗布衣,箱底倒是有几尺碎花棉布,是她的陪嫁。首饰只有一根粹银桃花簪,原主也是舍不得用,平时只用一根木簪挽发。

    看来当务之急还是先想法子赚点钱才好,绣花虽有原主记忆,可毕竟手法的熟练度不是她的,对了,她有空间。上个世界她倒是放了一些物品在空间以备不时之需的,神使说过只要不破坏世界稳定性的物品都可以使用,那这也算是她一个金手指了。

    第二十章 啊爹不要啊

    【禁】

    天还未亮时,大岙村早已鸡鸣多时。乡下人起的早,村东口大栓家的牛车旁已经三三两两聚集了不少去安和镇赶集的村民慕倾倾赶到的时候牛车里已经挤的满满当当了,男女老少都有,几个认识花倾的妇人喊道:“倾姑也来了,上来挤一挤吧。”车板上还放有村民要去镇上卖的鸡、鸭、蛋、和各种山货,实在不好再坐人了。

    慕倾倾笑着婉拒道:“不用了,我慢慢走着去吧,反正也不急。”

    “那也成,那我们先走了。”

    一个人走在只能靠月色照明的乡野小路上,虫鸣蛐叫,还有淡淡的薄雾弥漫,慕倾倾紧了紧衣服,极力忽略心头泛起的恐惧感,可是脑海里总不由自主想起以前在书上看过的各种乡村鬼故事。头皮更是一阵阵发麻!这时,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越来越近~慕倾倾不敢回头去看,只觉得阴风阵阵,加快了脚上的步伐,她是一个又爱听鬼故事又怕鬼的人。一时有些忍不住偷偷往后瞄,地面上一条拉长的人影在朝前快速移动。

    “啊……”慕倾倾忍不住尖叫了一声!在她还惊魂不定时,身后的人影已经走至了她身旁。扬声问道:“倾姑,你怎么了?”

    慕倾倾眨眨眼,看向身旁高大的人影,尽管看不太清楚,她还是认出了他竟是她的公爹周盛。

    慕倾倾小心地喊了声:“啊爹?”看到他拎着几只野兔山鸡,想来也是要去镇上卖的,想不到这么快就遇上了目标,他年约近四十,因长年打猎的原因身材很是结实健壮,鼻梁很挺,显的整个脸部立体了起来,说不上多英俊,却很有味道,一种历尽沧桑千帆过尽的韵味。

    周盛看了眼慕倾倾还有些发白的脸色,淡淡的问道:“嗯,刚才可是吓着了?”

    慕倾倾有些受惊的拍拍胸口:“是有些吓到了,只是没想到竟然是爹您!”

    周盛皱皱眉:“怎么一个人去镇里?”

    慕倾倾有些局促的道:“出来晚了,没赶上村里的牛车。啊爹,我能和你一起走吗?”

    “嗯!跟着吧。”

    慕倾倾说了声谢谢啊爹,就快步在他身后跟着,只是她才一米六左右的身高又哪里跟得上一米八几的大男人,很快的,两人的距离便拉得有些远了!

    周盛虽然人在前面走,却还是放了一丝感知在身后的,感觉到后面的人儿离他有些远了,脚步稍放缓。曾经为了独子不被后母欺凌,早年丧妻的他并没再娶,可他的独子新婚不到七日便离世,他伤心之余也不知该如何面对这个儿媳妇,只得一人搬去山脚独居落个清净。这个儿媳安分守礼也为儿子守了一年多的孝,他心里对她的埋怨也消弭的差不多了,毕竟也不是她的错,唉~是继生没福分!

    慕倾倾这个身子在走了半个时辰后就有些体力不支了。脚步渐渐沉重,额头溢出了细细密密的薄汗,拿出怀里的帕子擦了擦。

    周盛停下脚步,指指路边的两块大石头道:“累了就坐下歇会吧!”

    慕倾倾有些怔怔,这男人,竟如此心细顾及她。她垂下头,歉意得道:“啊爹,我拖着您的脚程了……”

    周盛也不看她,只淡淡道:“无妨,也不差这会儿。”这是他们第一次单独以对,周盛也不知道该如何与她相处,为避免尴尬,他只是沉默得走自己的路。

    大岙村离安和镇有十三公里左右的路程,一路上,二人甚少交谈,在周盛步伐刻意放缓下,终于在卯时进入了安和镇。

    春日的天色此时已完全亮白,镇口有一座拱桥,行人三三两两的在上面行走,桥对面栓着几驾驴车牛车,路过时,一股牲口的臭味随风而来,道路两旁或蹲或坐的村民贩卖着自己面前的货物,热闹非凡。慕倾倾恍如身处梦境,有些恍惚得看着眼前各色市井繁态,这一刻,她对于神使能让她览尽世间不同景色而由衷感谢。

    走过吵嚷的集市,拐了个弯便是一间间铺面,这时,慕倾倾的肚子发出了咕噜噜的响声,她出门时只啃了一个王婶给的地瓜,经过一个多时辰的赶路早已消化殆尽。

    周盛看向她,“饿了?”

    慕倾倾脸泛红霞,遮掩般捂住肚子。低声道:“早上出来的急,吃的不多。”

    周盛看她羞窘的神态,心下一软,暗叹,还是个孩子啊!开口道:“走吧,先吃些东西。”

    慕倾倾摆摆手,忙道:“不用了,啊爹你先去忙你的。”

    “我也正好饿了。走吧!”不容她再推迟,周盛率先朝一处小面摊走去,叫了两碗阳春面。

    慕倾倾知道他是好意,乡下人节俭惯了,这一碗面对于村民来讲也是一次奢侈,也不好再客气,简单的一碗素面,慕倾倾吃的很是香甜,只是分量太足,她胃口又小,只吃了小半碗便就吃不下了,放下筷子,不好意思道:“啊爹,面太多了,我吃不下了……”

    周盛大口的吃完自己碗里的面,连带着面汤也几口喝尽,看看她碗里还剩有大半,也不多说,拿起便快口吃完。

    他经常来镇上酒楼送猎物,镇上许多小商贩也认得他。

    面摊老板边忙活边说道:“周老弟今儿来的倒有些晚了,这都快辰时了。”

    周盛笑道:“有点事耽搁了!”

    面摊老板看着慕倾倾一身粗布旧衣也难掩绝美风华的姿容,赞叹道:“这位小娘子是周老弟的女儿吗?”

    周盛不欲多说,放下五个铜板,拿起猎物起身道:“好了,我还要去送猎物,就先走了,回头聊。”转头对慕倾倾交代了他会在桥头等她,让她忙完就去那里找他,就往酒楼方向大步走去。

    慕倾倾沿着街道走了片刻,在一个写有当字的铺子前停下,在衣袖里拿出早已准备好的一条精美的铂金带坠项链,慕倾倾知道在这小地方当好东西必要吃些亏,又无从选择,经过一番讨价还价,最后以白银五十两成交。对于这个结果她还是满意的,换了四张十两的银票,其余的换了九两的碎银子和一吊铜板,把银票扔进空间,把碎银子收好,便兴冲冲的去采购了。

    油,盐,针线,干货,米,面粉。足足装了两个竹筐,等这些东西一买完,她有些傻眼了!她拿不动…日头偏南,不知不觉已过巳时。

    塞了三个铜板给米店伙计请他帮忙挑到桥头,到达桥头时,慕倾倾便见周盛早已等候多时。笑着向米店伙计道了谢。

    此时不少村民已是陆续往家赶,许多不舍得两文车钱的都是徒步而行。

    喧嚣声中,女子提起裙裾,小跑着奔向桥上身姿挺立的中年男子,笑容明媚:“爹,等急了吧!”

    周盛看看地上的两框物品,也不多问。说道:“走吧,大栓家的牛车已经回去了。”挑起来便往来时路上走去。

    慕倾倾懊恼自己贪买耽搁了时辰,时近午时,徒步走两个多小时的路,这苦头,早上刚体验了一把,这会儿……她这便宜公爹面上无半丝异样表情,也不知生气没生气!心下揣揣,脸上不免带了几分不安,走在她前方的周盛突然回头道:“倾姑可有哪里不适?”

    慕倾倾没有想到他会有此一问,愣怔道:“没有不适啊!”

    周盛略蹙眉,“那为何步伐凌乱,喘气不均?”

    这男人洞察力竟如此敏锐,慕倾倾先是一怔,随后便小声道:“我耽搁的时辰太久,误了牛车,连累啊爹陪我辛苦赶路,很是不该……”

    周盛心口微堵,泛起一丝难言的酸涩,这孩子,竟为此点小事惶恐至此。她叫自己一声啊爹,说到底,也是自己唯一的亲人了!思及此,声音不由放缓了三分,“不妨事,往日里啊爹也甚少坐牛车,你若是累了,便吱一声,歇歇脚再走”

    “哎!谢啊爹。”

    这时已经进了别的村与大岙村的岔道了,零星几个同村的村民见着两人走在一起纷纷诧异,可人家毕竟是一家人,偶尔一起去赶个集也属正常,更何况这个时节各家各户播种插秧,事物繁多,也只是与两人打个招呼便各自匆忙而去。

    已到午时,四月的太阳也有些热烈了,看看周盛肩上的两个竹筐,再看看他脸上密布的汗水,上前几步,喊道:“啊爹,我们去那边树荫下歇会吧!”

    周盛见她清媚的小脸略带疲色,有些不忍,便点点头。

    落坐后,阵阵清风徐来,混合着泥土青草的芬香,很是怡人。慕倾倾一些散乱的发丝被风吹的飞扬起舞,平添几分灵动。

    从怀里掏出手帕递给周盛,轻声道:“啊爹,擦擦汗吧!”

    周盛正抬起头,看到她有一缕发丝因汗水粘贴在白皙红润的脸颊上,美的仿若画中仙。一时不由看得忘了说话,回过神来,周盛恼恨自己竟因儿媳美貌而看呆了去,见到她递过来的香帕,声音不免带了几分迁怒,“女人家的帕子岂能随便给男人用,难怪张氏会拿你的帕子作伐子。”

    慕倾倾垂下眼睑,长长的睫毛一颤一颤得抖动,沾了点水珠,欲要滴落……委屈道:“我也只想给啊爹擦擦汗,张氏那件事,别人误解我,难道啊爹也不相信我吗?”小脸一片哀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