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水池上贴着的瓷砖满是裂纹,裂纹里的黑色潮湿而黏糊。林酌光看着那肮脏黏腻,喃喃道:“小狮子,你什么时候开始住这里的?”
顾忱景打开水龙头,仔细冲洗着碗,没回答。
“我没别的意思,我就是觉得这里……呃……挺别致……”感觉到了顾忱景的避过,林酌光讪讪地想给自己圆个场。
关上水,顾忱景转过身,没在意水池边沿上溅出的水渍,他斜靠着水池,波澜不惊:“我最开始也不太适应。有时候半夜醒来,会很烦躁地想,我怎么在这里?这么小?这么脏?”
林酌光看着顾忱景的影子,不说话。
“由奢入俭难,这是最真实的人性。没有什么需要不好意思的。人性如此,但人生……摔倒了,没摔死,那也就爬起来继续活着。摔倒的时候身上脏了,没有办法弄干净,那又能怎么样呢?”
顾忱景变换了重心,影子有了变化,被光拉长的影子一部分落在林酌光的侧脸,覆盖出一片黯淡的灰色。
“我……”林酌光的声音微微有些颤抖,“你……”
他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才会比较得体。
从一开始的避不见面难以联系,他就应该想到顾忱景已经艰难地和过去的生活、过去的自我、